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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:洛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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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包袱,滿臉的焦急與驚駭。“關門!快關門啊!”李財的身後漸漸傳來了不滿的斥責聲,這種時候人人自危,哪還有閒情管旁人生死。眼看抱怨的聲音愈發高漲,本是躲於客棧中的男人們紛紛衝了出來,想要將李財一同推出門去。躲在李財身後的劉氏聞聲一驚,轉身欲阻攔,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怎抵幾個壯年。男人們將劉氏拽離了李財朝角落推去,婦人狼狽的撞向了酒罈,酒罐破碎,濃鬱的酒味刺激著婦人,她掌臂被碎片刺傷,紅色的血混合著...-

“救!救命啊!”

驚恐的叫喊聲尖銳刺耳,紓起前腳才邁出客棧門檻,一股陰風便迎麵而來將她額前的碎髮吹起,露出的額頭光潔白皙。疾風打在她略帶單薄的身板上,青色衣襬被吹得呼呼起舞,細沙劃過她清秀的臉龐,毫無征兆的鑽進了她眼眶。

紓起拂袖擋風,蹙眉揉了揉眼睛,待眼中難受的感覺消散才吃力的睜開眼。入眼是無邊的烏雲,原本晴空萬裡的天空此刻竟暗如黑夜。她驚愕的看著眼前的驟變,滿街的繁華儘數變得淩亂,無數匍匐在地的人痛苦哀嚎,呼嘯的風聲將客棧的紅漆木門颳得轟轟作響。

詭異的黑絲從籠罩在洛城上空的烏雲中鑽出,朝著地上奔走的人群而去。黑絲似是有意識般精準的刺入人們的印堂,呼吸間已是拽著他們的魂魄離體,失去意識倒地的人愈發多。

紓起還未從眼前這如煉獄般的一幕中回過神來,肩上掛著的包袱便猛地被人從後拽住。

“愣著乾嘛!紓起你不要命了,還不快進來!”紓起聞聲回頭,說話的是一箇中年男人,男人身材瘦小,叫李財,是這家客棧的掌櫃。他一手攥住木門,一手拽著紓起的包袱,滿臉的焦急與驚駭。

“關門!快關門啊!”李財的身後漸漸傳來了不滿的斥責聲,這種時候人人自危,哪還有閒情管旁人生死。眼看抱怨的聲音愈發高漲,本是躲於客棧中的男人們紛紛衝了出來,想要將李財一同推出門去。

躲在李財身後的劉氏聞聲一驚,轉身欲阻攔,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怎抵幾個壯年。男人們將劉氏拽離了李財朝角落推去,婦人狼狽的撞向了酒罈,酒罐破碎,濃鬱的酒味刺激著婦人,她掌臂被碎片刺傷,紅色的血混合著酒水順著地縫流動。

上好的佳釀刹那變得渾濁不堪。

李財回頭便見這般境象,他也顧不得紓起,撒開手就朝婦人奔去,原本被阻擋著的木門也因李財的離開再次被吹開。走近的男人們被狂風裹夾吹來的雜物砸中,紛紛吃痛的停了步子。

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,躲在實木柱子後的紓起邁開的步子還未落下,腳踝處便被人握住,她惶然的回頭,便見一黑絲破空而來,精準的從後刺入了男人的印堂,生生將他的魂魄拽離。男人瞬間丟了魂,七竅滲出了詭異的黑色液體,他的一雙眸子被眼白覆蓋。

紓起被這一幕嚇了一跳,算上上一世,她都從未經曆過這種場麵。她胸腔起伏難平,驚駭的跌坐在了地上,她奮力踢開了男人握住她腳踝的手,抬頭便又見一根黑絲迎麵而來,黑絲擦過她的耳邊朝客棧內而去。

眼見黑絲要刺入關門的那男人印堂,紓起一咬牙撞在了那男人的小腹上,隨著他一同跌進了客棧。黑絲未能如願的刺入男人,反而是紮在地上,化為一縷黑煙消散。木門終是被關了起來,紓起得以鬆一口氣。

男人怨恨的瞪了紓起一眼,好似對紓起的搭救並無感激,反而覺得萬般晦氣。紓起亦不在意,她總能看見些旁人見不到的,就如那黑絲,想來便是她說了也是無人會信的。她淡漠的從地上起來,拍了拍膝間的灰漬朝李財夫婦走去。

劉氏的傷比想象的更加嚴重,碎片竟是劃到了她的動脈,滲出的血如水龍頭般難以止住。客棧內的氛圍格外死寂,女人們圍抱在一起低聲墜泣。李財雙目圓瞪,氣惱的抓起牆邊的笤帚就朝那個推倒劉氏的男人揮去。

男人一時未察,後腦生生被揮了一棍,他吃痛的轉身,看清局勢後朝著李財撲了過去。本就瘦小的李財哪是男人的對手,幾拳下來不僅冇替劉氏出了氣,反是落了一臉傷。男人自知理虧,雖是為自救,但到底是讓劉氏傷得不輕。

男人不欲再同李財糾纏,李財卻冇想就此罷休。圍觀的男人們見勢紛紛拉架,紓起扶著劉氏,將她的傷口用布條包紮住短暫止血。許是流血過多的緣故,劉氏的臉色格外慘白,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抓住了紓起的胳膊,“煙兒,煙兒呢!”她視線尋著客棧掃了一圈,哪還有李煙的影子。

劉氏掙紮著就要脫離紓起的攙扶,紓起一時未防撒了手。

李財聞聲從憤怒中回神,他甩開男人們拽著他的手,丟下笤帚朝劉氏走去,夫妻倆急聲喚著“煙兒”卻無人應答。劉氏痛哭流涕,自責不已的捶著胸口,似有鬱氣難舒。她抽噎著倒在了李財的懷中。

角落處傳來了一女子的聲音,她躲在另一女子懷中,顫顫微微的開口,“那,那個孩子,我適才瞧見她從那處跑出去了。”女子說罷伸手指了指一處緊閉的木門。

紓起思忖片刻走近劉氏,“劉姨,煙兒許是去城角那處灶神廟了。”

說是灶神廟,實則早不知荒廢了多少年,如今不過是一群乞兒的蔽身處罷了。自穿來後,紓起在這家客棧已是待了兩年。這裡的一切對她這個外來者而言都是陌生的,隨著見聞愈多,紓起才慢慢瞭解到,這個世界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架空朝代,而是所謂的修真界。

紓起想的簡單,既來之則安之,她既回不去,那便該早做打算。這兩年她也陸續從一些路過洛城的散修口中得知,再有數月便是兩百年一度的宗盟大選,於三千世界的凡人而言,若是足夠幸運,便能就此擺脫凡塵踏入修真一途,求得長生。

這對紓起來說無疑是誘惑的。

她原是準備在這家客棧賺夠盤纏就出發的,怎想這才邁出客棧第一步,還未出得這洛城便被打了回來。看如今這架勢,此番許是攤上壞東西了。紓起在心中歎了一口氣,也不知未來的路該如何走,除了這兩年偶然從散修口中獲得的一些訊息之外,她對這個世界完全一知半解。

紓起覺得自己簡直倒黴透了,熬夜追文把自個作死就算了,難得趕上一趟穿越,人家都是金手指外掛隨手撿的,她倒好,在夥房乾了兩年廚子不說,好不容易賺夠路費,這前腳邁出門檻,後腳就大禍臨頭了。

劉氏聞聲心中一梗,她哪會不清楚,李煙這番出門怕是凶多吉少。她悲慼的抓住李財的臂膀,“當家的,這,這可如何是好啊!煙兒,我的煙兒啊!”

李財更是氣憤不已,他一麵心疼劉氏,一麵又惱閨女不明事理,這個時候跑出去。說到底都怨他自己,若非他終日忙於客棧瑣事,疏於對閨女的管教,讓她同灶神廟那群乞兒廝混了去,如今亦不會成這般。

李財將劉氏扶到板凳上坐下,替她疏氣,“夫人莫急,我這就去將煙兒尋回來。”

劉氏低聲墜泣,城內境況如此凶險,她又怎放心李財獨去?她拽住李財,幾番欲言又止,她雖擔心閨女,但亦不願李財涉險。李財知她心思,但此番若他不去,又何為人父?何為人夫?

李財半蹲於婦人身前,拍了拍婦人的手背,麵露寬慰,堅韌道,“夫人安心,我定將煙兒原樣帶回。”他說罷不再多言,起身對紓起俯身抱拳道,“紓起,看在你我相識多年的份上……”

李財口中托付之言還冇說完,紓起便抬手扶起了他,“掌櫃的無需多禮,當年若非掌櫃的和劉姨相救,便冇有如今的紓起。”按原主的記憶,李財該是她的救命恩人。

原主是個家境不錯的大戶小姐,奈何遇上了亂世,一家人逃命之際竟是被山匪劫了道,父母姐弟儘數淪為了那群山匪的刀下魂。亦不知是福是禍,山匪貪圖原主容貌,留了她一命,大婚當日原主咬傷了山匪頭子,一路逃出山寨躍下了山崖。

本以為就此斷命,卻是未料被路過的李財一行遇到了,也是命不該絕。李財夫婦將原主一同帶上了路,他們輾轉來到了洛城,給她尋了郎中。人雖是救回來了,但也因墜下山崖時傷了腦子,徹底清醒後過去的記憶便一併忘卻了。

劉氏見其可憐,便讓李財將原主留了下來,親自教她掌勺,也算是給她一口飯吃,便是來日離開客棧,亦是一門手藝,不至於餓死街頭。

得知這些也不過是兩年前紓起占據原主身體之時,如今看來,原主該是在想起一切後悲痛難忍,不願獨活,尋死後被紓起接管了身軀。

雖說如今她這副身體裡的芯兒早就換了,但在洛城的這兩年,李財夫婦對她如何,她心中自是明瞭的。

紓起自認不是個恩將仇報的人,更莫說適才那一瞬,李財夫婦想要將門外的她一同拽進來。紓起蹙眉看向劉氏,隨即收回視線,“我同掌櫃的一道去。”她能看見那些黑絲,再不濟也有些用的,總比讓李財獨身摸瞎出去送死的好。

“不……不可。”劉氏聞言就要製止,她焦急的拽住了紓起的手臂,掌心的血跡在她衣袖上落上了一個血印,紓起本就與他們無瓜葛,當年搭救也不過圖一心安,種一善果。如今又怎可讓她一姑孃家家的為了煙兒去涉險。

-起低聲墜泣。李財雙目圓瞪,氣惱的抓起牆邊的笤帚就朝那個推倒劉氏的男人揮去。男人一時未察,後腦生生被揮了一棍,他吃痛的轉身,看清局勢後朝著李財撲了過去。本就瘦小的李財哪是男人的對手,幾拳下來不僅冇替劉氏出了氣,反是落了一臉傷。男人自知理虧,雖是為自救,但到底是讓劉氏傷得不輕。男人不欲再同李財糾纏,李財卻冇想就此罷休。圍觀的男人們見勢紛紛拉架,紓起扶著劉氏,將她的傷口用布條包紮住短暫止血。許是流血過多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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